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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5月17日 星期二

東行—序.異體

   「AYA」是一隻奇怪的天狗。

  牠有多怪?真要說起來,大概從出生不久就很怪。

  那時不過出世未滿一周,雙親尚未取名,只聽聞一聲「AYA!」。遍巡聲音來源,最後是在幼仔的口中確認出處。
  
「AYA!」雙親很困惑,牠發出是像個人類少女的嗓音。或許天狗學舌能力驚人,但山壁上的巢群離人類居住地不算近,且初生的幼鴉不可能單獨離群,接觸到這個族群聞所未聞的聲音。

  深究終究不是鴉人們的個性,巢主聽聞後也不覺得這對巢群有什麼威脅,遂就這樣定名。

  只是日後有人詢問稱呼,必定會得到一聲人類少女般的「AYA!」


  另一點,在懂事之後,牠總是堅稱自己可以飛。

  古老的傳說詛咒已經流傳已久,誰都知道天狗永遠飛不上天。但牠甚至表示自己還曾擁有翅膀,不習慣思考的巢群只當牠年輕胡言亂語。

  某天為了在同伴面前證明自己會飛,牠爬上巢群最高的一座塔樓,在眾人的視線向下跳時,牠清楚的感受到,自己知道要如何牽動肌肉才有辦法飛得又快又高,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不存在的翅膀展開了。

  現實是,從高塔摔落,摔成重傷在家裡躺了近半年。


  再成熟一點,開始學著書寫時,AYA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,有別於其他天狗專注於謄寫已知的文本,牠往往會寫出程度誇大的事實,造成幾次不小的騷動。不時寫一寫還會將手圈成框,單眼看出去,右食指向下壓。

  不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麼,但牠覺得熟悉,且做了有安心感。


  某次因故進入城市,恰好遇到一群遠行者,正高談闊論東方的神祕國度。他們談到有種鳥人具有翅膀,名稱發音也是「天狗」。

  牠像是被雷打中,何其有幸,有機會找到自己異於巢群的理由。

  當天牠連家都沒回,把自己身上能湊出來的錢拿去買了簡單的裝備,就朝著酒館前去。

  遠行者已離去,但牠不在意,來來去去的冒險者,總會有人知道如何朝著東方去。

  「AYA!」冒險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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